長喙

【莫萨小短文】萨列里不高兴了。(??

萨列里最近心情很差。

这几日美泉宫内的气氛一直十分凝重,平常本就寡言少语、表情寡淡地就像无情无欲般的宫廷乐师萨列里的表情看起来比先前更多了些怨气,他整个人仿佛一座移动的冰山,走到哪里就几乎冻结哪儿的空气,那些歌剧演员更是不敢懈怠,生怕下一秒就会因为出了一点差错而被他皱着眉头冷声斥责。萨列里心情差的原因变成了宫廷里的未解之谜,但只有莫扎特明白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变得如此阴郁。

前几日时,莫扎特收到了来自曼海姆的一封来信,信中韦伯小姐请求他帮忙写一首足够出彩的咏叹调,莫扎特欣然答应了这位老友的要求,并在信中回复到会尽快动身去找她叙旧,可好事的罗森博格公爵在某天偷偷翻看了莫扎特的乐谱,发现了这一封未寄出的信,于是便开始添油加醋的到处宣扬莫扎特的花心又引诱了多少个无知少女,谁成想这些莫名其妙的谣言传到了萨列里耳朵里,自从那一天起,他就开始变得闷闷不乐了起来。

维也纳的雨来得总是不合时宜。莫扎特在心中暗骂。他像一只被雨淋湿的麻雀似的在雨中穿梭,那头标志性的金发被暴雨征服,在雨中奔跑的时候还不忘记小心翼翼地搂好怀里的东西,用紫色的礼服紧紧掖好,生怕雨水沾湿了那宝贝一样的东西。

萨列里的府邸离莫扎特租来的、他所谓的“小皇宫”不远,但也算不上近,在暴雨天时跑上一个来回足够让一个人变成一只落汤鸡。可莫扎特仍然决定出门,他甚至不愿打伞,那样太斯文、太体面——同时也太慢。他迫不及待去见那个现在可能怒气冲冲的人,即使他明白他很有可能会吃闭门羹。

拐入最后一个路口,一座华丽大气的宅邸映入眼帘,二楼的昏黄灯光告诉莫扎特那人并未入睡。“萨列里!麻烦您见我!”莫扎特站在大门前敲门呼喊,声音大得足以盖过暴雨呼啸、让里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我认为您没有必要来见我。”萨列里冰一样冷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既然您已决定动身前去曼海姆,我便不好挽留,请恕我不能前去为您送行。雨很大,您请回吧。”话音刚落,莫扎特就急切的接上话茬:“可至少让我进来看看您!就当作临时避雨!求您!拜托!”

里面的人应该是愣了愣,随后干脆的打开了门,却一眼都不施舍他的转头离去。莫扎特在萨列里开门的一瞬间迅速伸手紧紧抓住了萨列里的手腕,他浑身被淋得湿漉漉地,发梢还挂着摇摇欲坠的雨滴,袖口的蕾丝边还在不停的滴着水,这样的举动对于一个在意仪表的人来说实在是过于无礼,但他顾不得这么多了,他现在只想把面前的人抓住,让他不能逃开自己的视线。

“莫扎特。您不能辜负那位韦伯小姐。”萨列里皱着眉说。和莫扎特交好的姑娘多得数不清,今天约的谁家小姐,明天又邀请的谁家夫人——几乎每天他的脸上都带着红色的唇印。他是美泉宫的音乐家里面绯闻最多的一个,不少乐师都在暗地里唾骂着莫扎特的伤风败俗,但不得不说——萨列里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他清晰的听到身后那人狂奔后重重的喘息,却仍是侧着身子不看他。他黑色的发丝没有如往常般精细梳理,而是随意地散落着,柔顺的搭在肩上,挡住了他的侧脸,让莫扎特看不清他的神情。自从萨列里和莫扎特互通心意后,他从此就再也没有听说过那些无聊的花边新闻,可这次流言蜚语卷土重来,他竟被醋意蒙了眼,分不清楚虚实。

“安东尼奥——!请您听我说!”莫扎特紧紧抓住他,从怀里掏出那个滴雨未沾的东西———两本乐谱,和一支玫瑰。“您瞧!这本乐谱!我并非有意辜负您的感情!韦伯小姐于我是很好的朋友!这不过是赠予她的一份咏叹调罢了…!真的!”

萨列里抿紧嘴唇,回头扫过他手里的东西。那湿答答的手濡湿了干燥的纸面,晕开了五线谱上的音符,他有点诧异。

这乐谱定然是带着温度的。萨列里有些出神地盯着那两份乐谱想。

“而且…您瞧。”莫扎特拿出卷在里面的那本乐谱和玫瑰,“这是我献给您的,只属于您的协奏曲。”莫扎特深吸一口气:“所以,请您原谅我,好吗?”

萨列里看向他的眼睛里,他的倒影在莫扎特纯净的瞳色里沐浴着光。他接过乐谱和那支已经把刺清理干净的玫瑰,攥在手心里,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唇角扬起了一丝雨过天晴的微笑。

“莫扎特…沃尔夫冈。我并不原谅你。”萨列里感受着手中物品的温暖和另一只手腕传来的冰冷,故作严肃的望着那个金发的大男孩。

“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做错。”

他把乐谱和玫瑰放在胸口,吻上他被雨水浸湿的唇瓣。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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